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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别总是司空见惯的

第2章 离别总是司空见惯的

纳德拉帝国尚未溃败前,女武神被誉为守护帝国的战斗天使,她们以优雅飒爽的英姿活跃在战场上,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魔兽。

然而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也无法弥补人类和魔兽之间的战力差,纳德拉帝国的败北只比预期晚到了一些。

“我不可能说谎!皇室已经正式发布公告,女武神已经全体阵亡了!”

傍晚,快要打烊的酒馆因为女武神牺牲一事热闹起来。

酒馆深处的角落里,杰诺一声不坑地大口喝着果酒。

他已经喝了不少,耳根泛红,整个人醉醺醺的。

“再来一杯!”

“到此为止,你已经喝够多了。”

面对语气严厉的伽纳,杰诺装作没有听到,直接拿过还剩有一点果酒的酒桶杯。

“别管我,我没事。”

“不行,再放任你喝下去会超出这次聚餐的预算。”

手中的酒桶杯被伽纳一把夺了过去。

“伽纳……”

“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不该用喝闷酒的方式填补内心的空虚,身为同伴,让我伽纳来倾听你的烦恼吧。”

伽纳流露出柔和的表情安慰着杰诺,谁知下一秒手中的酒桶杯再次被抢走。

“既然办庆功宴就别扣扣搜搜的,给我放开肚子喝!”

杰诺举起酒桶杯就要往嘴里灌,却被伽纳拽住了胳膊。

“说的轻巧,你知道这一顿饭要花多少钱,超支的部分你负责吗!”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扣门的家伙!”

“要你管,我还没喝几口怎么能全让你喝掉,给我把酒拿来!”

伽纳和杰诺二人借着酒劲扭打在一起。

“真是的,安静一点啦。”

坐在伽纳另一边的拉米埃尔咬着筷子向蕾希亚的方向挪动椅子和餐具,厌恶地望向耍起酒疯的二人。

“女武神团灭的消息对杰诺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啊。”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

“不用管他。总是做白日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凭他的本事修炼一辈子能追上女武神的后脚跟么,还想娶人家做老婆,借此机会提前看清现实吧。”

和安不同,蕾希亚把杰诺和伽纳当作空气,自顾自地夹起烤肉片放进嘴里咀嚼。

(好刻毒!)

拉米埃尔不禁暗自惊叹,就算杰诺再怎么无能,努力半辈子也是可以做女武神的小狗狗的!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能接受……女武神是很强的对吧,是我们国家最强最强的战士。为什么会突然传来噩耗呢?未免也太奇怪了,队长知道些什么吗?”

“很抱歉,详情我也不太清楚。”

安无奈地摇摇头,把自己听来的消息尽可能传达给同伴。

“女武神确实在东部的耶尔特斯雪峰和魔兽发生激烈的冲突。一般魔兽对那些勇敢的女性来说应该不成问题,恐怕是复数SS级魔兽……不,有魔人联合参与其中。”

“SS?魔人!”

拉米埃尔当狩魔者的时间不长,关于魔兽的等级制度一知半解,但也对魔人的恐惧有清晰的认知。

人类把魔兽的威胁程度划分为E-S六个等级,E级只有史莱姆那种程度,S级哪怕是老练的战士也无法独自应对,然而在此之上还存在被判定为SS级超出常理的魔人。

它们虽是野兽,外表却和人类相差无几,会主动学习人类的语言和文化,以便于欺骗和蛊惑人心。但SS级魔兽终究只是野兽,所做的一切学习仅为捕杀人类,它们实力强大但不懂何为感情。

“都是些小道消息而已,不过,既然都传到了偏远的玛拉贝尔,我想都城此时已经乱成一锅粥。”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女武神的传闻了,相比于她们,狩魔者更受百姓拥护,一直忙前忙后负责剿灭魔兽的也是我们。我承认她们以前是这个国家的支柱,但现在我们才是主力。”

安说完以后,蕾希亚夹起一块蘑菇,用平淡地语气补充道。

“哼哼,我是主力耶。好痛!”

“别搂着我,好好吃饭。”

拉米埃尔开心地抱住蕾希亚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天灵盖迎来预想不到的教训手刀。明明往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拉米埃尔哭啼啼地捂住脑袋。

(女武神的逝世固然会对当今社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乱,但魔人无法忽视狩魔者这股力量乘虚而入。具体情况必须去都城找狄乌斯才能搞清楚,可是我们没有探明真相的余裕......)

安摸了摸下巴,沉思一阵后看向被此事影响最深的杰诺。

“杰诺,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不知何时,杰诺和伽纳的战斗已经分出胜负,作为胜者的伽纳悠哉地喝起果酒。

杰诺已经恢复冷静看向抛出问题的安,严肃地回答道。

“安,我自幼时起就有一个梦想。接受你的邀请加入小队也是为了更加接近自己心中的目标。”

“恩,我知道。”

安点点头。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在座的众人静静聆听着,安的发言将代表他们今后的方向。

“狩魔者和帝国军不同,我们一生能倚靠的人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伙伴,不奢望陷入危机时有谁会伸出援手。我带领的小队会继续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我们下一步的目标仍是北部的迪兰霍斯特。”

“杰诺,世界之后的走向一定会超出你我想象,我们必须为未来做准备。很抱歉,没办法陪你去寻找真相。”

“……”

杰诺垂下头,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吵闹的酒馆里,寂静的氛围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几次呼吸之后,他站起身以澄澈坚定地双眸回应众人。

“我有一个梦想。”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集中在杰诺身上。

只见他握紧拳头,煞有其事地说道。

“我想要娶女武神大人做老婆!随便哪一位也没有关系,我的心已经深深的被她们吸引,我必须娶女武神做老婆!”

“说了两遍欸......”

拉米埃尔小声吐槽道。

“所以,我绝不会认同她们会轻易死在魔人手上!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散播谣言,我会趁着这个机会去帮助我爱的人,借此拉近和她们的关系。”

“哦~趁虚而入,取得信任,迎接人生巅峰。”

“没错。”

“哼,男人。”

伽纳和杰诺对上电波,拉米埃尔射出鄙夷的目光。

怀揣着好奇心,拉米埃尔举起右手向杰诺提问:“可是,如果她们真的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

“不可能!倘若如此,我会单身一辈子守护她们的陵墓!”

咔嚓,某处传来筷子折断的声音。

杰诺没有在意,重新面对安清了清嗓音,郑重地弯下腰去。

“这么多年承蒙你照顾,谢谢,请容我离开队伍。”

“诶!”

拉米埃尔率先叫出声。拿起酒桶杯迎向嘴边的伽纳突然定住,正往嘴巴送去的果汁哗哗流向桌面。安已经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默默闭上双眼。蕾希亚无言地看着餐盘死死捏紧被折断的筷子。

第二天一早,杰诺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装有20枚金币的钱袋,5瓶药水,4把匕首和一把短刀。考虑到今后会独自行动不需要增加无意义的负担,至于换洗的衣物,除身上的漆黑制服外,杰诺只拿起一件黑衣斗篷放入包裹。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杰诺想先束紧包裹口袋再去开门,可是敲门声不仅没有停过反而变得粗暴起来。

杰诺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活去开门。

只见在门外站着一位拥有美丽容颜,肌肤比女性还要水嫩的男性精灵。

“你们精灵都是这么粗暴的?”

伽纳没有理会杰诺的牢骚径直走进屋内,他看到铺好的床上放置的包裹后一双柳眉夸张地抬起。

“我还想说昨晚你只是借着酒劲在耍酒疯,竟然连行李都收拾好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伽纳愤怒的语气中满怀遗憾,不等对方辩解将手中的东西丢了过去。

杰诺慌忙接下,发现是一个皮革制的袋子。

“别说我抠门。”

见伽纳转过身背对自己,杰诺怀着疑惑打开袋子,赫然发现里面装的竟是金币,粗略一算至少有30枚左右。

“这是?”

杰诺惶恐不安地望向伽纳的背影。

他仍保持背对的姿态嫌麻烦地说道。

“不是给你的,记得还。”

“伽纳......”

那个抠门的家伙。

杰诺的胸口涌上一股暖意,幸福到不知该如何用语言表达感激。

———

在离开的路上又碰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安,拉米埃尔和蕾希亚三人。

拉米埃尔率先小跑到杰诺身前,递出装有五颜六色药水的包裹,上面还系着粉红色蝴蝶的绸带。

“对妄想太过偏执的杰诺我也不讨厌哦,我会想你的。”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嘿嘿,好东西哦。”

结束自己的发言后,拉米埃尔小跑回其他二人身边。

紧接着轮到蕾希亚慢慢走到杰诺前方。

她伸出藏在法师袍下面的手握住杰诺空着的手并将手心向上翻转。

“......”

大大的帽檐挡住了她的眼睛,杰诺产生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轻轻地想试探着抽回手却不知蕾希亚纤细的五指那儿来的力气,无法挣脱。

蕾希亚另一只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的手狠狠地拍在杰诺手心上,像是尖锐的石头,一股钻心的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咬紧牙关,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蕾希亚收回手,一句话也不说,默默走回原来的位置。

“......”

杰诺注视着蕾希亚的背影。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有惹蕾希亚不开心,难道昨晚喝酒之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大脑乱成一团已经不记得具体经过,就算想要询问也错过了合适的时机。

于是视线又回到还在发痛的手心上,那里有一块儿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贪婪地把整片星空都吞进里面去的蓝色魔水晶。

水晶散发出浓厚的魔力,虽然暂且不知道有什么用途,杰诺还是将其小心地收起来。

“杰诺,你有看到伽纳吗?一早上没见他,我想他一定去你那边了。”

安双手抱胸,声音雄浑有力。

“我不知道,没见过他。”

杰诺耸了耸肩——伽纳不想让人知道他给自己送了金币。

精灵的性格难道都这样别扭吗?

“是吗。”

安扬起嘴角,开口道。

“两个月后,我们会在霍邦驻足一周左右招募适合的新队友。如果你忙完了事情就过来吧。”

“......”

藏在安背后的太阳释放出刺眼的光芒,杰诺眯起双眼,视线中安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他很懊悔,当时没有立刻给出同伴们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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